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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天禧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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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天禧三十三

皇宮內,一名錦衣衛抱拳為贏夫敘述事情經過與,贏夫一邊聽一邊練劍,白起閉目在旁從未睜眼,譚正也在不遠處奮筆疾書。

“大半夜的也不讓人消停。”一遍擦著額角的汗水,一邊把劍遞給趙小飛,趙小飛接過劍來遞上面巾拱贏夫擦汗。

白起站起身來,誰也不理便向外走,贏夫伸手攔道:“師父不再留一會嗎?”

背對著贏夫的白起搖搖頭:“皇上要商討國事,白起不便久留,先行告退了。”

說完話邁步便走,看的贏夫大為頭疼,沒辦法,自家師父就是這個尿性,他也習慣了。

“原以為來了些什麽山野高人呢。”贏夫一邊搖頭一邊擦完汗把面巾遞回給趙小飛,來到譚正身邊道:“沒成想又是一群廢物,孔老這招高啊,直接篩掉了這麽多。”

“額…。”那錦衣衛楞了一下,拱手道:“皇上,那挑起話端之人並非孔老的人。”

贏夫回頭皺了皺眉頭,望著那名錦衣衛疑惑的問道:“你剛才不是說,孔三金把剩下那些人都叫走了嗎?”

“是。”錦衣衛點頭道:“不過挑起話端的,是三個生面孔,剛到天京城,身份目前還不清楚,不過十有八九是遼東來的,孔三金把剩下的人喊走後,他們就跟在那些人後面一起走了。”

“哦?”贏夫嘴角拐了拐,看向譚正道:“師兄,你說這孔三金,是不是把我那位淩霄哥哥截胡了?”

“呵呵。”譚正微微一笑,輕輕搖頭道:“皇上啊,您就別瞎琢磨這些了,還是想想這些人怎麽處置吧。”

“還能怎麽處理。”贏夫順手拿過一本奏折幫著批閱起來,一邊看一邊說道:“但凡有點腦子,從春風樓到孔穗家,這一路上足夠想清楚了。等到孔穗不出面,再傻的傻子也看明白了,現在跪在宮門外那些,純屬腦子有病。你瞅瞅外面的天,月黑風高的,朕把他們打死在宮門外,明一早血都洗幹凈了,沽名釣譽也不挑挑時候。”

說著贏夫把手上那奏折輕輕扔回桌子上,回頭看了一眼那錦衣衛:“打,給我狠狠的打,氣勢一定要足,要是嚇跑了就不要追了,嚇不跑的直接打暈了先壓到詔獄去。”

“是!”錦衣衛領命而去。

待到錦衣衛走遠,譚正才悠悠道:“別打壞了。”

贏夫搖搖頭:“不打不行,中途反應過來那些,肯定被我那位哥哥領走了要,這真來跪宮門還不跑的,得要好好調教一番才能用,剩下那些讓錦衣衛趕出京城就是,這些日子也讓他們聒噪夠了。”

譚正放下筆,長舒了一口氣似乎準備休息一下,叨叨道:“誰還沒個年輕的時候,都把別人當做傻子,感覺只有自己知道,肚子裏那點東西非要說出來奪人眼球,總想著能出名,殊不知有些話該說的時候要說,該放在肚子裏的時候要放著。”

贏夫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點了點頭,遼東到底對於一個國家是好是壞,這不好說,但是目前的情況來講,敢言對付遼東的話,那就是腦子有毛病。人家剛剛戰死了近半人馬,現在你說人家這不好哪不好,不是找死嗎?

柳景陽三人帶著七八人遠遠的看著宮門外,瞅著錦衣衛手持刀棍出來那一刻,就知道他們的判斷錯不了,這幫人要遭殃。

範思玨皺眉道:“這下這些兄臺要遭殃了,可惜了,你看那跪著不走的幾人,倒是值得結交一番。”

趙非斯卻搖了搖頭道:“走吧,有時候骨頭太硬了不是好事。”

眾人有人搖頭,有人點頭,但眼瞅錦衣衛追了過來,腳下卻都沒停,跟著一起腳下生風,飛速逃離這片區域。

錦衣衛沒有帶走薛青,於大熊也不知是為何,只能帶著他跟程逸飛先回自己家,著急忙慌的要找於滿開幫薛青到皇上那求情。

薛青卻攔著他,沈吟了一下道:“你能不能讓我從城門出去,我直接回遼東了。”

於大熊楞了一下,這憨子什麽時候懂得思考了?而且這想的是個啥啊?一走了之算什麽?

不由勸說道:“哎呀,兄弟,你聽我的,沒什麽大事,不用跑,皇上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薛青卻搖搖頭道:“能開嗎,不能就算了,我等天亮自己走。”

於大熊還想勸,可是卻楞了一下,腦子轉了轉後,左右看看低聲問道:“世子…不,王爺他…。。”

薛青搖搖頭沒有說話,於大熊也不知他是什麽意思,只能在心裏自己想,難道楊淩霄要造反?不可能啊,遼東軍目前元氣大傷,就算要造反也絕對不會是現在啊。

可是看薛青不說話,他也不好多問,來回踱步了一會兒,咬咬牙道:“走,能開。”

這些年於大熊在京中,也有了自己的人脈,再加上他是於滿開獨子,於家的人脈也就是他的人脈,所以偷偷開個城門放兩個人出城不是事。

連夜送了薛青出城,於大熊自覺應該沒什麽事兒,殊不知差點遭來殺身大禍。

第二天一早錦衣衛向贏夫匯報此事後,贏夫氣的摔了盤子,他原本有意借機留薛青在京中,可是於大熊竟然把人偷偷放走了?

若非有於滿開,贏夫當真能殺了於大熊,這廝與楊淩霄交好,他和薛青二人已經鐵鐵的會站在楊淩霄一方,所以不是於滿開忠心皇家,單單放走薛青這一項,贏夫必然要趁機殺了於大熊。

然而由於於滿開這位忠於朝廷的開國大將存在,贏夫最終選擇了無視這件事,全當它沒有發生過。

自此,大秦帝國進入了一段漫長的和平,整整四年,戰亂後的重建與各大學府的成立,眾多江湖弟子與豪門之後紛紛入學,邊疆七十二城寨也在辛祛疾的經營下重現規模。

在這四年間,楊淩霄與贏夫分別在遼東與天京從未碰面,甚至從未有過書信來往,但是二人的第二個子嗣也分別降生,大秦的二皇子名叫贏和,乃是皇後所出,楊淩霄的第一個兒子起名楊瑞澤,乃是正妃李璟顏所出。

二人這四年唯一的交際,也就是兩個孩子誕生之際互贈賀禮,還有就是無論贏律,贏和,還是楊念,楊瑞澤的生日,二人都不忘送上禮物。

他們倆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麽,為什麽二人之間就出現了隔閡,也許是因為楊孝嚴的死,也許是因為別的什麽,只是二人都不太願意面對彼此。

世人都以為,這短暫的和平何時被打破,需要看匈奴的態度,卻沒想到,這短暫的和平,是被楊淩霄打破的。

那日早晨,楊淩霄拉著三歲的楊瑞澤,在王府走了很久,這孩子說話有些晚,這都怪楊淩霄。

他以前先是教了楊念點頭搖頭來表示自己的意願,可是那時候的楊念在幾位夫人的照顧下,已經懂得牙牙學語,如此一來加上學會的點頭搖頭,倒是讓人好理解。

可是嘗到甜頭的楊淩霄,過早的教誨了楊瑞澤點頭搖頭,結果這孩子也是真聰明,同樣一教就會,可是學會了點頭搖頭後,就打定了註意用這玩意交流,索性不學說話了,可差點沒把大家夥急死。

找歐陽仲看了好多次,歐陽仲也是無奈,這孩子一點毛病沒有,就是不願意說話他也沒辦法啊。

如此一來楊淩霄也只好作罷,好在歐陽仲說了,這孩子早晚會說話的,所以他也就不著急了。

就在他拉著楊瑞澤遛彎的時候,王樓壺來了,老道士已經在遼東武備院任教了兩年,如今的遼東武備院學子近千人,各科老師兩百餘人,規模雖然比不上已經名震天下的天京大學,可是也算是遼東的人才儲備所。

王樓壺先是去捏了捏楊念的小臉蛋,然後來到楊淩霄身邊,看了看他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卻沒說出口。

楊淩霄看著自己家師叔欲言又止的樣子,報以一個放心的微笑,他不想這件事被家裏人知道,他不想大家為他擔心。

抱起楊瑞澤交道王樓壺懷裏,拉了拉他的小手,楊淩霄笑道“爹爹要出去嘍,你在家要乖乖的啊。”

李璟顏等幾位夫人都在他身邊,此刻一個個都是面露憂色,不知為何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

“匈奴扣關又不是一次兩次了,為何這次要親自去?”四人上前幫楊淩霄緊了緊衣甲。

楊淩霄笑道:“在家憋得久了,想去邊關看看。”

“千萬要小心啊。”李璟顏還是不放心的叮囑道。

“知道了。”楊淩霄報以一個燦爛的笑容。

“爹爹小心。”楊念也跟著喊道,楊淩霄看著可愛至極的女兒,不由忍不住抱起來親了一口,楊念跟楊淩霄長的很像,原本他就男生女相俊秀的很,女兒自然更加好看。

把楊念遞到曉曉懷裏,楊淩霄笑了笑沒有用多說,歐陽仲幫他扛著長朔,此行他必須跟著去,趙三才與歐陽靖留守王府,王樓壺自然也會幫襯著。

就在楊淩霄轉身離去剛走出兩步時,一聲脆生生的“爹”從背後傳來。

楊淩霄楞了一下,回頭望去,只見所有人都看著楊瑞澤,年幼的楊瑞澤咧嘴笑著,渾然不知他給了大家多少驚喜。

楊淩霄哈哈大笑,眾人也是紛紛露出喜色,看了看已經會走路的兒子,楊淩霄心中五味陳雜,神色覆雜的點點頭,喃喃道:“好,好孩子。”

說完再度轉身離開,李璟顏逗著兒子,讓他再叫,再叫一聲爹,似乎這樣楊淩霄就有可能不會走了一般,不知為何,她很不想楊淩霄離開。

“爹”楊瑞澤果真又叫了一聲,可是這一次,走遠了的楊淩霄許是沒有聽見,再也沒有回過頭了。

他真的沒聽見嗎?他怎麽會沒聽見,四年苦修,楊淩霄已經把自己逼到了長生境的門檻上,不同於贏夫,從小被楊孝嚴與白起換著督促的贏夫很輕松的就邁入了長生境。

楊淩霄不同,他修煉很難,正如李小鳳所說,他好像害了楊淩霄,原本楊淩霄的丹田筋脈就過於綿軟空洞,而當初為了斬下那措木一條手臂,他又與薛青一起吞噬了丹藥。

如今的楊淩霄,丹田與經脈更加綿軟空虛,雖然空間極大,可是這對於修行並無好處。

就好像鋼管陶管可以流過水流,然而楊淩霄的經脈丹田如同海面一般,水流過的時候就會滲出去,所以他的修行極為困難。

這幾年王樓壺也在幫他想辦法,可是沒有什麽好辦法,他與薛青倆人就像兩個怪胎,完全無法用這世間的修煉體系去教導。

無奈之下,他只得苦修長生訣,境界倒是高了,可是礙於長生決功法的局限性,雖然在長生境門檻上,可是戰鬥力卻只能比擬一般的大宗師。

講到這,大家應該也看出來了,這一趟,楊淩霄絕對不是去邊關巡查那麽簡單,雖然這些年匈奴時有扣關,可更多的是練兵與威脅,並沒有真正攻擊過大雪關。

所以楊淩霄此行必然另有目的,去大雪關只是給家裏的說辭而已,出門上馬,城外三十裏,有一支商隊已經恭候多時。

他們都是匈奴人的打扮,不自信看,看不出來中原人的模樣,遼東西北有一片牧場,這些年他們一直在那過著游牧生活,為的就是更像匈奴人一些。

他們之中有一名女子,跟四年前趙三才找一群畫師花了一天一夜畫出來的那副畫像一模一樣。

藍藍,找遍了全國,趙三才終於找到了這麽一個長的跟藍藍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

楊淩霄到來之後,下馬脫了衣甲,換上同樣匈奴人的裝扮,歐陽仲看了看手上的長朔,問道:“這玩意還帶嗎?”

“先扔草堆裏吧。”楊淩霄撇了一眼,順帶吧自己的佩刀也解了下來與長朔扔在一起,換上了一柄匈奴彎刀。

薛青胖乎乎的身子裹在皮襖子裏,沾著一抹小胡子的他怎麽看也不像匈奴人,倒是像西域人,好在匈奴境內如今西域奴隸商人都不少,倒是不紮眼。

就是他後腰別著的兩桿短戟,是在有些紮眼,楊淩霄想勸他要不換個家夥什帶的,可是看了看那兩把戟,最終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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